前言
古叙利亚文明是中东地区最古老的文明之一,但因古今概念、民族、疆域等方面的差异,致使今人很难对古叙利亚文明进行准确客观的阐释与构建。
在今人概念中,“叙利亚(Syria)”一词为政治单位,专指中东地区的一个阿拉伯国家──阿拉伯叙利亚共和国,其位于亚洲大陆西部、地中海东岸,北靠土耳其,东南邻伊拉克,南连约旦,西南与黎巴嫩、以色列接壤,西与塞浦路斯隔海相望。
古代叙利亚主要是一个区域概念,即便在一战末期,还主要指包含陶鲁斯山与西南半岛、地中海与叙利亚沙漠之间的区域,囊括了今日的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等国家,是为大叙利亚地区。
古代叙利亚从未在内部形成强大而稳定的政权,但政治上的弱势并不影响其“人类古老文明中心”的地位。“交通环岛区”的地缘因素,使其成为两河、埃及、赫梯、小亚、希腊、罗马等文明交往、冲突、融合的重要节点。
对多元文明元素的包容与吸收,也贯穿于古叙利亚文明生成、发展的整个过程。字母文字的发明、一神信仰体系、对西地中海地区的早期探索是其对人类文明发展做出的诸多重要贡献,因此对古叙利亚文明进行专门系统性的研究具有独到的学术价值与学理意义。
古叙利亚文明涵盖的地域范围更为广阔,界限较为模糊,域内以“肥沃的新月带”为中心,环之以安纳托利亚和亚美尼亚高原南坡,地中海东岸广阔土地和阿拉伯草原北部的大片疆域,终将欧洲文明与西亚、中亚、南亚乃至中华文明连接起来,成为西亚文明、埃及文明、印度文明与希腊罗马文明的碰撞与交融之所,被誉为“文明交往十字路口”。
古叙利亚文明首创的字母文字和一神教信仰更是对人类文明的进程产生了持久而深远的影响。正因这里是诸文明交流的“舞台”,在古叙利亚文明的发展进程中,众多民族在此地建立政权与统治,导致这一地区文明发展轨迹并未出现明确的叙利亚主体民族,更无确切的文明特征,而是犹如一张网上的节点,在汇入优秀文明成果的同时,也将汇入此地形成的新文明成果传到其他地区。
这种有别于其他古文明的“节点文明”传播方式,使得学界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很难将这一独特文明用一种更为科学的理论框架进行阐释,故而并未将“古叙利亚文明”作为一种“独立”的古文明形态进行研究。
在古叙利亚文明的发展过程中,本土因素与外来影响构成了文明塑造的基本内容。我们可以把古叙利亚文明的历史发展分为:文明肇始时期开启的城邦文明独立发展阶段;
阿卡德人进入叙利亚至波斯帝国统治之前的时期,是本土文明独立发展与外来文明主导发展两种模式激烈竞争的阶段;波斯帝国统治时期,开启了外来文明主导发展的历史阶段;希腊化时代是完全异质的西方文明与叙利亚文明的冲突融合阶段;罗马拜占庭帝国时期是古叙利亚文明式微阶段。
从文明肇始到波斯帝国统治之前古叙利亚文明的发展趋势与阶段特征在文明肇始阶段,叙利亚地区的历史呈现出从城邦到王国的自我发展趋势。在叙利亚早期城邦国家诞生问题上,学界存在着两种观点:
一是强调两河流域文明对叙利亚地区的影响,一是强调叙利亚城邦的本土起源。虽然大叙利亚地区的地理地貌有利于外来族群进入,但是考虑到人类文明在诞生早期文明点的影响范围有限,不应该过于强调某个区域的文明对域外区域影响的程度。
叙利亚地区的文明肇始仍旧是以自我生成为主要驱动力的。一方面,叙利亚在史前时代的历史说明它本身具备了诞生文明的要素;另一方面,域外文明在叙利亚地区的主导性局面出现的时间比较晚。在叙利亚历史发展的第一个阶段,即从文明肇始到阿卡德人进入叙利亚之前的历史时期(约公元前3000—前2300年),叙利亚文明诞生并且独立发展。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城邦国家需要的资源超出城邦的范围,城邦与周围地区、城邦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这种交往是和平与非和平的方式并存的状态。然而,我们更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