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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协议之后的高加索没有和平澎湃新闻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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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纳卡地区冲突只是那里一系列武装冲突中的最近一次,这些冲突始于苏联最后的日子,此后一再沸腾。在付出数千人的生命代价和大范围的破坏之后,交战双方于年11月10日与俄罗斯签署了停火协议,迫使亚美尼亚向阿塞拜疆让出若干领土,并授权向那里部署两千名俄罗斯维和人员。然而,“和平协议”对解决冲突的深层原因,即苏联解体后一直酝酿的族裔-民族主义纷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GeorgiDerluguian是亚美尼亚社会学家,专门研究高加索地区的宏观历史变化和民族冲突。他在纽约大学阿布扎比分校教授社会学,是《布迪厄在高加索的秘密崇拜者》的作者,也是《资本主义有未来吗?》的合著者。Derluguian与《雅各宾》的特约编辑LorenBalhorn谈论了冲突的背景、亚美尼亚和这一地区的力量平衡以及纳卡是否能找到稳定的和平。本文原载于《雅各宾》。

年9月28日,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的武装冲突持续。一名亚美尼亚*人向阿塞拜疆阵地发射了一枚炮弹。去年11月签署的和平协议结束了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之间为期六周的纳卡战争,但亚美尼亚作出了痛苦的让步。自那时以来,亚美尼亚一直被针对总理尼古尔·帕希尼扬的持续抗议活动所震动,甚至*方也反对他。你会如何描述亚美尼亚现在的局势?GeorgiDerluguian:首先,没有和平协议。这是一种屈服。一方通过杀死另一方的数千名对手,满足了其90%的要求——这是一种非常老式的“解决冲突”方法。只有俄罗斯,或者说是弗拉基米尔·普京个人,阻止了阿塞拜疆-土耳其联盟彻底消灭其亚美尼亚敌人。

卡拉巴赫和亚美尼亚本身现在已成为俄罗斯的*事保护国(protectorates),显然是这个地区的一个桥头堡,或者说是一个门挡(doorstop),否则这个地区可能完全在埃尔多安的控制之下。格鲁吉亚虽然有亲欧盟的愿望,但正不可避免地成为土耳其的半保护国。南高加索再次成为有争议的边境地区。实际上,我们看到了近代资本主义在亚洲的崛起,也再现了其最高阶段:帝国主义。

不过,莫斯科还是没有公开干涉亚美尼亚的国内*治,显然是因为它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完全控制了亚美尼亚。凭借其*事优势,俄罗斯现在可以承受一些“软实力”的改变。为什么要重蹈它试图管理乌克兰、摩尔多瓦或白俄罗斯国内*治的覆辙?

这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况,莫斯科实际上同意了总理尼科尔·帕希尼扬,他是一个反建制的“民粹主义者”,仅在三年前还领导了一场典型的革命。在卡拉巴赫溃败之后,亚美尼亚被赶下台的精英们重新组成了所谓的“十七*联合反对派”——我个人认识其中一个*派的两名成员,主席和他的司机。这种对抗让亚美尼亚人不得不在善意但无能的帕希尼扬和腐败的旧精英之间做出选择。

流血和*事*变被避免了。新的选举定于6月20日举行。这是很了不起的,鉴于战败和发现敌*离亚美尼亚人的家园如此之近所带来的冲击是多么的深刻。根据所有的社会学民意调查和我自己的观察,“尼科尔主义者”仍然可以赢得多达三分之一的选票,甚至可能更多。如果出现一股严肃的第三势力,防止议会出现新的垄断,那就太好了。目前,联合*府似乎是最好的结果。

当去年秋天纳卡战争爆发时,很多人都感到意外。你能带我们了解一些背景吗?

GeorgiDerluguian:与所有此类冲突一样,它植根于这一地区的历史。卡拉巴赫是几个世纪以来能够保留亚美尼亚人的少数几块土地之一。亚美尼亚人是一个可以追溯到罗马时代的民族形态,就像埃及的科普特人,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基督教亚述人,(主要在比利牛斯山脉的)巴斯克人,也包括西方的爱尔兰人和苏格兰人或犹太人。这些基本上都是古代后期的“民族”。

一旦有了当地的寺院系统和书面的礼仪语言,中世纪的亚美尼亚人的各种身份就可以巩固和生存。亚美尼亚大部分地区(约90%)在年奥斯曼帝国的种族灭绝中被征服、摧毁并最终丧失了人口,而卡拉巴赫则是极少数逃脱了这种剥夺的地区之一。

那阿塞拜疆呢?

GeorgiDerluguian:相当不同的历史,但这在现代*治中没有什么区别。历史上,阿塞拜疆是伊朗西北部的一个开阔的地理区域,逐渐被突厥半游牧部落渗透,这些部落在较早的定居人口中移动。直到19世纪末,还没有“阿塞拜疆人”,而是不同的穆斯林群体。埃马纽埃尔·马克龙曾开玩笑说,阿塞拜疆人比他的妻子还年轻——当然,只有法国总统才能开这种玩笑。

19世纪初,当俄罗斯帝国到来时,情况开始发生变化,然后,在19世纪70年代发现了石油。历史上第一条石油管道从阿塞拜疆首都巴库修建到了格鲁吉亚的巴统。第一艘油轮“琐罗亚斯德”号在里海上从巴库沿伏尔加河而上,向俄罗斯供应石油。

石油创造了巨大的财富集中,但也创造了很多社会不平等。巴库就像19世纪80年代的芝加哥:非常臭,非常危险,非常国际化,但国际化并不意味着平等或友好。有不同的工人阶级生活在一起,这助长了很多革命活动以及种族主义。

约瑟夫·斯大林的大部分地下生涯都是巴统和巴库之间作为煽动者度过的,前者是在黑海的石油出口码头,后者有俄国社会民主的主要地下印刷厂。

听起来巴库在当时是革命社会主义的前沿阵地。

GeorgiDerluguian:是的,但也是一个种族主义竞争的大熔炉。与许多地区一样,在现代化和资本主义使无地者获得教育和机会的地方,亚美尼亚人在社会上取得了进步。许多人成为在石油工业工作的有技能无产者,但也出现了一个富有的商人阶层。

社会主义运动在穆斯林人口中蓬勃发展。例如,年阿塞拜疆的《毛拉纳斯尔丁》(Nasreddin,生活于11世纪到14世纪之间某时期,是一位在西起摩洛哥,东到中国*诸民族中的传说人物,大智若愚,才辩超群,即我们所知的阿凡提)是第一本发表反伊斯兰主义漫画的讽刺杂志。与此同时,亚美尼亚的社会主义**在19世纪80年代就已经从俄国的“民粹派”(Narodniks,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治派别之一,反对沙皇制度,是土地社会主义的一种形式)中脱颖而出,源头包括传奇的恐怖主义的人民意志*(沙俄时期的左翼组织,以其成功刺杀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而知名)。顺便说一下,亚美尼亚革命联合会或简称为Dashnaks,今天它那一百三十年的红旗上仍然飘扬着铁锹、鹅毛笔和匕首图案。

那么,为什么社会主义运动未能团结亚美尼亚人和阿塞拜疆人呢?

GeorgiDerluguian:年俄国革命后,情况崩溃了。俄国警察再也无法维持秩序,穆斯林爆发了针对亚美尼亚人的大屠杀,他们被指控既是资本主义剥削者,又是社会主义颠覆者。然而,这些大屠杀并不是“古老的仇恨”的结果,而是工业化的遗产。被边缘化的穆斯林会看着这些“更聪明”的亚美尼亚人说:“嘿,这家伙的爷爷曾经为我爷爷服务,现在他是律师或实业家,而我是谁?”这很伤人。

第二轮大屠杀发生在-年,当时巴库成为一个共产主义共和国,即巴库公社。公社的领导层在*治上是多样化的,也是国际主义的,但公社的革命部队中有三分之二是亚美尼亚族人,这就疏远了大多数阿塞拜疆穆斯林。在随后的混乱中,各种地方民族民兵与沙俄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残余势力并肩作战,瓜分领土,清除可能不忠的人口。

这种情况在年布尔什维克到来时结束。列宁当然意识到了对石油的需求。然而,更重要的是,他想向亚洲其他殖民国家展示一个快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形象,在这个国家里,穆斯林工人和知识分子与许多其他民族和谐共处。这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想法。巴库几乎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地恢复了共产主义*权,建立了阿塞拜疆苏维埃共和国,包括在卡拉巴赫的亚美尼亚人自治省。当时预计所有的民族冲突和民族主义都会随着其他的落后状态而消失。

奇怪的是,布尔什维克在20世纪20年代初的想法很像今天的欧盟:如果民族冲突是由经济落后造成的,那么将卡拉巴赫与巴库及其石油工业挂钩是符合逻辑的。自治、弘扬民族文化、大规模的发展援助——这一切都在进步的委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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