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阿莱克修斯一世的时候运气不好。在年,他为阻止佩切涅格人入侵多瑙河以南的军队而再次失败。直到11世纪90年代初,拜占庭帝国才通过巩固自己与另外一支新的突厥部落——库曼人的结盟关系,才使佩切涅格人在11世纪90年代初解除了佩切涅格的威胁。
阿莱克修斯一世在他执政的头10年中,尽管经历了艰难困苦,但却成功地站稳了脚跟,这要归功于一系列原因。一是出外作战时,他的母亲为他管理着朝廷;二是因为阿莱克修斯一世的统治是建立在他与一些重要的贵族家族联合的基础上,阿莱克修斯一世自己的家族和杜卡斯家族为核心,而其他一些则是通过联姻实现的。
至11世纪90年代,拜占庭帝国的发展形势逐渐好转:首先是巴尔干地区的局势稳定,其次,无论是塞尔柱人还是法蒂玛王朝的王位继承纠纷,这意味着帝国东部的边界形势并不十分紧迫。
实际上,在11世纪90年代初,拜占庭帝国也成功地重建了自己在海上的一些霸主地位,并开始向安纳托利亚西北部发起进攻。但是,在这10年间,发生了一件源于西方,却对东方伊斯兰教世界和拜占庭帝国产生重大影响的历史事件,即所谓的“十字军东征”。它是一个内容浩瀚的历史问题,有关其研究资料的数量日益增多,其中许多内容是本书无法涵盖的。
自然,这样的阐述不免有偏颇之嫌。那时,拜占庭帝国需要军队来对付安纳托利亚地区的塞尔柱人,而通常的做法是从西方招募雇佣兵:他们主要是诺曼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人愿意经常向拜占庭政府发放丰厚的薪酬。
在他之前,阿莱克修斯仅仅延续了一代又一代的传统习俗:通过与罗马教皇的书信往来,以及通过拜占庭各地使馆招募雇佣军,两种方式都被雇佣军所用。就是在这样的历史形势下,阿莱克修斯一世派人于年派往教皇乌尔班二世寻求帮助,他强调了基督教徒在朝圣场所、圣墓教堂等最神圣的地方,以及其他圣洁的圣地所遭受的压迫和苦难,使教皇同意出兵对付异教徒。
拜占庭帝国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料到过自己的要求会引发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这远远超出了阿莱克修斯一世的预期,而且十字军东征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能力。在皮特的率领下,第一批东征的十字军在年夏天抵达君士坦丁堡。阿莱克修斯一世立即将他们转移到安纳托利亚,结果,大量十字军士兵在那里被突厥人屠杀。数月后,十字军真正的领袖开始到达君士坦丁堡。
毫无疑问,阿莱克修斯一世是在众多西方谋士的劝说下,在某种程度上成功地将十字军士兵与自己的军队捆绑在一起,因为这些十字军将领许诺,只要拜占庭皇帝同意向十字军提供军事和后勤支援,他们就将以前属于拜占庭帝国的领土和城市归还给他。
两人的合作一开始相当顺利:年,塞尔柱人在面对法兰克王朝的威胁时将尼西亚归还给拜占庭帝国,之后,阿莱克修斯一世获得了一次成功的胜利,巩固了拜占庭帝国对安纳托利亚西部和北部的统治。但是,安提阿是一个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城市,10年前就落到了塞尔柱人的手里,十字军士兵发现难以攻打这个城市时,对它发动攻击,受到了真正的考验。
历史资料对攻击安提阿的记录有不同意见,拜占庭方面的文献一再强调,他是在听说十字军士兵被歼灭后才撤军的。而法兰克人的文献记录则完全相反,认为拜占庭违背了先前签订的协定,将他们抛在战火上。十字军继续向耶路撒冷推进,于年占领该城,开始了一场屠杀。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迅速取得成功,黎凡特地区随后又建立了许多拉丁殖民国家,其中一些甚至顽强地存在了几个世纪。但是,由这些十字军士兵所建立的国家现在只能与拜占庭帝国共存。
因为大部分十字军士兵已返回欧洲,要求西方国家给予他们大量援助就显得遥不可及,而拜占庭帝国最终还是在这种背景下成为最强大的地方力量。虽然拜占庭帝国和西方国家之间也有战争和相互否定的宣传,但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两国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仍然保持着交流与联系。
对于拜占庭帝国来说,博希蒙德和安提阿最终在年解决了这两个难题:那时候,博希蒙德开始效仿他父亲的做法,从意大利发动进攻拜占庭帝国,但这一次阿莱克修斯一世早就做好了准备,很快就取得了有利的战果。
这样,博希蒙德就被迫投降,与拜占庭帝国签订和约,宣布放弃对安提阿的占领。但是,波希蒙德在年去世,导致安提阿没有真正交给拜占庭帝国。阿莱克修斯一世在位的最后几年清楚地表明,目前的状况难以改变:安提阿脱离了拜占庭的统治,这意味着通往十字军国家的道路被切断,他试图将拜占庭领土扩展到安纳托利亚中部的企图都化为乌有。
根据这一趋势,阿莱克修斯一世在年与塞尔柱人签订和平协议,同意将拜占庭人口从塞尔柱人所所在的地区迁走,目的可能是为了加强沿海地区的安全。尽管表面上关系和谐,阿莱克修斯一世家族并不顺利。
阿莱克修斯一世想要儿子约翰可以继承大统,但约翰的母亲希望皇位能传给约翰的姐姐安娜和姐夫尼基弗鲁斯三世伯塔奈亚迪斯11世纪70年代一名叛乱贵族的儿子。年,约翰二世即位,即使如此,他的母亲和姐姐也没有停止打着争权夺利的旗号,于是约翰二世就把母亲和妹妹全部软禁起来,关进了自己以前建造的蒙大恩者修道院。
之后,约翰二世与匈牙利公主皮罗什卡结婚,他在拜占庭帝国更成功地执政,幸运地在有生之年没有遇到第二次十字军东征。这使他能够站在父亲所取得的成就之上,将拜占庭的土地向东扩张。
12世纪20年代,约翰二世化解了来自库曼的威胁,在10年中击退了匈牙利人的进攻,并且成功地保住了拜占庭帝国对塞尔维亚和达尔马提亚的控制权。12世纪30年代,他成功地击退了安纳托利亚北部的丹麦人,以及西里西亚的一些亚美尼亚公国和十字军国家——尤其是安提阿,但拜占庭帝国仍然没能成功地夺回这座城市。
直到12世纪30年代,诺曼人在罗杰二世的领导下,重新登上历史舞台,约翰二世事先就做好了应对准备。他与多个国家结成了同盟,其中最重要的是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康拉德三世结盟,而且还通过订婚让自己的小儿子曼努埃尔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姑子柏莎订婚。但是,公元年,约翰二世在西里西亚狩猎时不幸死亡,他去世后,他对拜占庭领土进行的巩固和适度扩张的政策也停止了。
最小的儿子,约翰二世,曼纽尔一世继承了他的王位。在叙利亚和西里西亚,新皇帝继续遵循父亲制定的政策,虽然没有什么重大突破,但也有一些成就。当时曼努埃尔一世听说十字军要重新收复埃德萨国,他成功地排挤出罗杰二世,以阻止罗杰二世加入十字军。
康拉德三世率领他的军队到达君士坦丁堡,向安纳托利亚进发,结果被打败,撤回到拜占庭帝国。曼纽尔一世组织了十字军从海路出发前往叙利亚,但是他们又一次遭遇了失败,未能实现既定目标。在军事上,拜占庭帝国本身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但是十字军士兵把此次东征的失败归罪于拜占庭帝国,认为后者不肯给予他们大量援助,没有意识到东征所带来的重大意义,也没有真正地采取措施来支持十字军的东征。
在十字军东征期间,罗杰二世于年在希腊袭击了很多岛屿和海岸地区,还从底比斯劫持了一些专业的丝绸织工,把他们带回了西西里岛。曼努埃尔一世和威尼斯以及康拉德三世的联盟产生了效果,打得诺曼人不能在拜占庭领土上立足,但直到年罗杰一世去世之前,诺曼人始终是一个造成拜占庭领土不稳定的威胁来源。12世纪50年代早期,塞尔维亚爆发叛乱,加上在年,腓特烈巴巴罗萨在德意志加冕称帝,这一切变故都使得拜占庭领土显得越发动荡不安。
诺曼人首领更替之后政局不稳,曼努埃尔一世迅速抓住时机,在年成功收复巴里地区,但未能在此基础上继续深入。面对意大利地区在政治和外交方面所涉及的复杂形势,拜占庭帝国采取的应对措施是尽力建立起更多联盟关系,例如,它和威尼斯以及罗马教皇结盟对付腓特烈巴巴罗萨,又与腓特烈巴巴罗萨结盟对付诺曼人,然后再与诺曼人结盟对付腓特烈巴巴罗萨。
结语
这样做的原因众所周知:在意大利地区没有哪种势力希望某个特定政权能够左右这里的局势,因此他们的结盟很不稳固,只要其中涉及的利益关系发生明显改变,这种联盟就会土崩瓦解。到了12世纪60年代,拜占庭人尽管极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清楚地认识到,在意大利地区没有哪个西方政权能够容忍它的存在。
参考资料:《拜占庭王国》